为深入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培养学生的理论基础和创新思维，引导学生更全面地了解经济和社会发展史、具备更广阔历史视野和国际视野，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中央财经大学数字经济时代经济学拔尖学生培养基地于2025年2月开展寒假读书会活动。本次活动本着“精读”“互动”的原则，精心挑选《人地之间：中国增长模式下的城乡土地改革》、《大国治理：发展与平衡的空间政治经济学》和《城乡中国》三本书籍，由基地学生汇报分享。

2025年2月13日—2月17日，基地完成了寒假读书会第二场的读书分享活动，汇报了陆铭、陈钊等国内知名经济学者的论文集《大国治理：发展与平衡的空间政治经济学》。本次读书会由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梁银鹤老师主持，基地全体学生参加。

本书是陆铭、陈钊团队基于20年研究成果所著，从空间政治经济学视角探讨中国经济治理问题。全书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综述中国区域和城市发展路径及理论问题；第二部分聚焦发展与平衡的关系，提出“在集聚中走向平衡”的理论，强调通过转移支付促进市场整合与经济增长；第三部分通过微观数据验证相关理论，分析土地供应、新城建设等政策的后果。本书由序言和12篇发表在国内顶尖经济学期刊的学术论文组成，基地14位同学按照章节顺序分别汇报。

首先，杨功赫和何成旭同学介绍了本书的序言部分。序言聚焦于中国经济治理的核心命题——城乡与区域关系，将其置于空间政治经济学的框架下展开深入剖析。作者指出，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到增长放缓的转变，是结构性扭曲长期积累的结果。2003年以来，投资驱动型增长模式掩盖了消费不足、产能过剩、产业结构失衡等问题。同时，资源的空间错配加剧了区域发展不平衡。尽管金融市场改革不断推进，但资源配置效率仍存在诸多问题。作者强调，要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必须从生产要素市场的市场化改革入手，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优化资源配置，并重构国家治理结构，以促进经济的平衡与可持续发展。

李乔同学汇报了本书首篇论文《城市、区域和国家发展——空间政治经济学的现在与未来》。该文围绕空间政治经济学视角探讨城市、区域和国家发展议题，提出城市最优规模受产业结构等多重因素影响，因此实证研究中不能仅依据规模经济与不经济的简单测算，而应综合考虑制度背景与空间均衡。文章进一步指出，经济地理和集聚效应在塑造区域经济格局中发挥着主导作用。然而，中国的行政干预往往阻碍了资源优化配置，导致市场分割、分工水平下降，以及政策偏离欠发达地区的比较优势，进而引发资源错配与地方债务问题。尽管中国作为一个统一的货币区，但劳动力流动方面的诸多限制，使其陷入了类似欧元区的困境，不仅加剧了欠发达地区的债务负担，也制约了经济的平衡与高效发展。

郑皓文同学介绍了本书的“发展与平衡的新时代：新中国70年的空间政治经济学”章节。该文深入探讨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区域经济空间布局的变化、区域差异问题的成因以及相应的解决方案。文章提出区域发展与平衡问题并非源自经济集聚，而是人口流动未能与经济流动保持同步所致。文章强调，各地区应重新审视自身比较优势，让资本、劳动力等生产要素能够按照市场回报在地区间自由流动。同时，在政策导向上，应倡导以地区间人均收入的均衡为目标，替代过去追求经济总量分布的做法，从而开启“在发展中营造平衡”的区域发展新时代。

接下来，李哲同学汇报了本书的《中国经济的症结与解决之道：空间错配视角》一文。文章指出，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速放缓的主要症结在于资源的空间错配。行政力量对生产要素流动的过度干预导致资源被配置到效率低下的地区和行业，阻碍了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和经济集聚效应的发挥，导致中西部地区出现大量“空城”和债务风险，同时房地产市场也因土地供应与需求的错配而出现分化，影响了经济的平衡发展。文章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在于优化资源配置，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打破行政限制，促进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和跨地区再配置。同时，应推动人口自由流动与区域分工的深化，转变发展观念，以人均意义上的“平衡”目标取代“均匀”分布目标，加强区域经济分工，实现“在集聚中走向平衡”。

金承坤介绍了《治理“城市病”：如何实现增长、宜居与和谐？》一文的内容。该文讨论了现代社会的城市发展目标、人口流动与城市病之间的关系，并具体介绍了“空间均衡”模型与“三元悖论”的理论框架。作者首先详细解释了“空间均衡”方程的内涵，并将其与城市发展的基本逻辑结合起来，指出在“三元悖论”的框架下，当下“控制人口”的做法无法同时实现“增长”、“宜居”、“和谐”三个基本目标。随后，文章用严谨的实证方法论证了人口增长并非导致“城市病”的决定性因素。接着，文章基于城市最优规模曲线的概念，提出达到最优城市规模的两条路径：一是控制人口规模，二是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文章强调，在当下的城市建设中，应优先考虑后者作为发展的主要路径。最后，文章从城市建设前期评估、完善基础设施、加强公共服务等角度阐述了治理城市的最优手段。

接下来，李研同学分享了《平等与增长携手并进：收益递增、策略性行为和分工的效率损失》一文。文章构建了一个策略性劳动分工模型，从议价效应和比较优势逆转效应的角度，剖析了人们有时选择不分工并因此遭受社会产出损失的原因。该模型表明，在策略性劳动分工决策中，如果未来一期由交易关系瓦解而造成的损失足够小，那么交易成本的降低也可能导致当期分工情况的恶化。进一步的，通过转移支付实现社会产出的更平等分配，可以激励低技能劳动者依据当前的比较优势进行专业化分工，从而促进经济增长。这一模型有助于我们理解国际贸易、国内区域间分工以及家庭内分工中普遍存在的低效率现象，并为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了理论依据。

高冬阳同学接着介绍了《走向“为和谐而竞争”：晋升锦标赛下的中央和地方治理模式变迁》一文。文章构建了一个包含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和地方代表性居民的晋升锦标赛模型。该模型将地方政府的努力划分为促进经济增长和提供地方公共品两个方面，通过构建两阶段博弈的框架，考察了“为增长而竞争”（即基于GDP的晋升锦标赛）和“为和谐而竞争”（即基于居民满意度的晋升锦标赛）两种模式。研究发现，在基于GDP的晋升锦标赛下，地方政府更倾向于将努力投入到促进经济增长上，而基于居民满意度的晋升锦标赛能有效纠正前一种模式下公共品提供努力不足的问题。同时，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推进、民意传达机制的完善和居民对公共品偏好的增加，“为和谐而竞争”模式更可能取代“为增长而竞争”模式。

接下来，几位同学相继汇报了本书收录的实证研究。首先，田禹翔同学汇报了《市场化中的媒体——基于报纸报道汽车召回的经验研究》。该研究以汽车召回事件的报纸报道为例，通过搜集2005—2013年间530份报纸对172起国产乘用车召回事件的报道等数据，研究了中国市场化背景下报纸报道的经济动机，并揭示了媒体报道中可能存在的地方保护现象，为新兴的媒体偏误研究提供了来自发展中国家的证据。

张锐同学介绍了《比较优势与产业政策效果：区域差异及制度成因》一文。该文从实证层面探讨了中国地方政府在实施产业政策时，遵循或违背比较优势的做法对于产业政策实施效果的影响。研究发现，遵循潜在比较优势的产业政策更容易促进产业的发展，并培育出产业的显性比较优势。然而，这一效应主要局限于我国的东部地区，在中西部地区没有显著体现。进一步的研究揭示了这种区域差异的制度根源。具体而言，只有在市场化程度较高、政府效率较高的环境下，遵循潜在比较优势的产业政策才能真正发挥其积极作用。

王毅伟同学汇报了《财政转移支付如何影响了地方政府债务》一文。该文探究了中央政府的财政转移支付对地方政府债务，特别是地方融资平台公司发行的城投债的影响。研究发现，人均专项转移支付的增加会显著提高地方城投债发行的规模，而包括税收返还和一般性转移支付在内的非专项转移支付对城投债发行没有显著影响。该研究同时发现，地方政府债务的借新还旧现象日益严重。文章建议优化财政转移支付的配置机制，减少针对缺乏比较优势地区生产性投资的补助，以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

肖扬同学介绍了本书中《从新城看治理：增长目标短期化下的建城热潮及后果》一文。该文主要围绕新城建设现象，探讨在中国新城开发过程中体现出的增长目标短期化下的发展模式。作者认为，在人口流出地和中小城市，地方官员变更是驱动新城建设的重要因素。特别是在2008年后，新城建设被普遍用作一种应对经济增长放缓的手段。文章进一步指出，新城规划面积的大小与城投债发行规模呈正相关，意味着虽然新城建设所伴随的投资有利于短期经济增长，但也导致了地方政府债务的累积，为长期经济健康发展埋下了隐患。

李炎笑同学接着汇报了《偏向中西部的土地供应如何推升了东部的工资》一文。文章探讨了2003年后中国东部地区工资快速上涨与土地政策调整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2003年后中央政府为促进中西部发展，收紧了东部土地供应，导致东部土地供给紧张，房价快速上涨。在房价高企的情况下，企业不得不提高工资以维持员工稳定。作者通过构建空间均衡模型并进行实证分析，验证了土地供应政策通过房价影响工资的机制，并指出这种由高房价推动的工资上涨缺乏劳动生产率提升的支撑，不利于长期经济发展。最后，作者建议土地指标分配应与人口流动方向一致，以实现资源配置的公平与效率。

最后一篇文章《房价挤出投资：内陆倾向的土地供给政策的意外后果》由靳远帆同学汇报。该文发现，我国自2003年起通过向内陆省份配给更多建设用地指标来平衡区域发展的政策模式，导致沿海地区房价的上涨速度明显高于内陆地区。房价及地价的上涨直接推高了生产成本，增加了生活成本，并进而影响到工资水平。不仅如此，高房价也可能挤出企业生产性投资，削弱企业的竞争力和长期增长潜力。针对这一状况，文章建议应以更加高效的土地市场替代目前的政府管制市场，使土地供给能跟随市场需求的变化而灵活调整。

本次寒假读书会第二场的分享与汇报活动已顺利落下帷幕。此次读书会深刻践行并彰显了“朋辈学习”的宗旨，吸引了基地班师生的广泛参与。大家在活动中积极交流学习心得，共同分享感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撰稿人：何成旭 李炎笑 靳远帆

肖扬 杨功赫 李乔

郑皓文 李哲 金承坤

李研 高冬阳 田禹翔

张锐 王毅伟

审核人：郭冬梅 胡志安